北桐

杂食党,be体质,冷cp专业户。老咸鱼自产自销自娱自乐。时常爬墙。

【虹七虹蓝】食节之绿豆汤

*虹七,虹猫×蓝兔

*随意摸出来的小甜饼

入了夏,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压制住沸腾的暑气了。明明前日才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雨,到了今早,几近耀眼的日光就灼得人皮肤发烫了。

蓝宫主在树荫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剑,额发尽湿,便收了冰魄。边往回走,边将散在背后的长发拢起,分三股随意打了个麻花辫,让汗涔涔的白皙后颈也透透风。

她捏着宽大的袖子,扇出点聊胜于无的小风来,慢悠悠地溜去了后厨。

 

莫衣一见她就大呼小叫起来:“哎哟我的宫主哎!虽然说在自个宫里没必要恪守礼数吧,您能不能也别这么不拘小节?”

蓝宫主趁莫衣扑过来的时候抢了她手里的团扇,用力挥了两下:“嗯?”

 

莫衣恨铁不成钢地拈起她的辫子:“这什么?这是什么?”

蓝宫主这个走了两步就打出来的麻花辫实在是粗制滥造。编歪了不说,还落了一缕在外边没梳上去。更别提这松那紧,发尾不服帖地翘了出来,整根辫子都毛毛糙糙的。

 

蓝宫主摇了摇头,把辫子从莫衣手里抢出来,却不想动作有点大,头上的一支步摇被甩了出来,“噗通”一声落进了旁边的木盆里。她毫不在意:“头发啊。这样凉快点。”

莫衣气哼哼地把自家宫主按着坐下,散开她的发辫重新梳:“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果真不假。虹少侠不在,你连梳妆都懒得了。”

 

蓝宫主侧坐在椅子上,左臂搭在椅背,把头靠上去,懒洋洋道:“数你知道的多。我们两个早就……”

莫衣小指勾过一股头发,眨眨眼接道:“早就是老夫老妻,不在乎这些徒有虚表的东西了。”

 

“就会说俏皮话。”蓝宫主嗔怒似的转过身来,要去捏莫衣的脸,“谁老了,嗯?”

“哎哎哎,要散了要散了!”莫衣捏着发尾,笑着避开她,拿发带将辫子绑好。

 

蓝宫主起身,往旁边的木盆里看了眼,在已经泡好的绿豆里捞起自己的步摇,又拿清水涮了两遍绿豆,将之尽数倒入锅里,生起火来。

 

莫衣在旁边坐下:“宫主,虹少侠这次出去,又是四五天没回来了。”

蓝宫主“嗯”了一声:“应当快了。不过是个飞影盗,又合他跟青光剑主二人之力,想来不算麻烦。”

 

水很快烧开,蓝宫主又等了半盏茶的工夫,才熄了火。一揭盖,湿热的白色蒸汽便翻滚上来,水雾里尤带着些许绿豆的清香。蓝宫主待水雾散得差不多,方拿着大勺在锅中搅了搅,被滚烫的绿豆汤蒸得手面沾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煮的时间尚短,绿豆未及开花,个个十分完整,被搅得在青碧色的澄澈汤水里上下翻滚着。用来清热解暑,再好不过。

 

蓝宫主取来几只青花瓷碗,舀上两碗绿豆汤放在一边,打算放凉了再喝。将将把碗放稳,窗口那里就跳进一个人来。

蓝宫主先是一惊,又无可奈何地笑了:“怎的又不走门?”

虹少侠风尘仆仆地赶了许久的路,又热得满头大汗,实在不好意思跑去蓝宫主身边蹭,只能立在两步之外,笑得见牙不见眼:“走窗户近点。”

 

窗格那边又冒出个人头。却是青光剑主闭着眼、捂着耳,踢了踢墙壁:“你们俩诉完别情了没?”

蓝宫主睨他一眼:“装甚么正人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年轻俊美的青衫剑客笑眯眯地跳进来:“你们久别重逢,万一碰出点什么火花来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嘛,都理解,理解。”

蓝宫主对他的油腔滑调是早就习以为常的,也不多言,只将桌案上的一碗绿豆汤平着抛出去,端了剩下一碗递给虹少侠,碗中眼中具是水色横波:“正巧熬了绿豆汤,消消暑气。”

 

青光剑主伸手接了半空飞来的碗,又顺势转了半圈,化去惯性。一碗绿豆汤稳稳当当地立在他的手心,半点没洒出来。他看看蓝宫主几乎送到虹少侠嘴边的碗,又想想自己还要亲自动手丰衣足食,两相对比不由悲从中来:“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啊——”摇着头将绿豆汤喝了。

 

虹少侠看着青光剑主一边顾影自怜,一边又去盛了碗绿豆汤。他也确实渴得厉害,端着碗就凑了上去。

蓝宫主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就要去拦他:“等……”

 

虹少侠却已经倾了碗底,嘴唇触到澄碧的绿豆汤,被烫得手腕一抖,险些整个倒在自己身上。蓝宫主手忙脚乱地接下碗,无奈地当了回事后诸葛亮:“我想说小心烫来着。”

青光剑主听见这边的动静,疑惑地转过身来:“很烫吗?还好吧。”

 

虹少侠其实有点猫舌头。

虽然他自己总是粗心大意忘记这件事,导致过段时间就会被烫上一回,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是以旁人很少知道。就算是蓝宫主,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件事。

 

对青光剑主来说只是温度稍高的绿豆汤,到虹少侠这里就是热得难以入口了。

猝不及防地灌了一大口滚烫的绿豆汤,虹少侠咬着舌尖嘶着凉气,以掌为扇不停摆着,眉峰拧到了一起,眼角比平时红了许多,细看之下甚至还带点水意。

 

蓝宫主看虹少侠难受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帮着他扇点风出来,又倏地灵光一闪,端起了先前那碗绿豆汤,掌心运起内力。

碗壁顷刻覆上一层薄薄的霜,又化成细小的水滴,交汇着流到碗底。碗口处也氤氲起浅白的水汽——这回却是冷的。

 

蓝宫主将被冰魄真气冻过的绿豆汤递给虹少侠:“给,冰一下该会好受点。”

虹少侠接来,仰头灌下去,火针戳刺般的灼痛被冰凉的绿豆汤一镇,终是被压制下去,不由长舒口气,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蓝宫主看虹少侠被烫得额上又生了汗,取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转去灶台边,将青光剑主去盛第三碗绿豆汤的手打掉了:“绿豆寒凉,你还是少喝点吧。”

青衫剑客将碗放下,抱着胳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心疼你家那位,生怕他抢不过我。”

蓝宫主眉眼弯弯,倒是一点都不扭捏:“是的呀。”

她指尖触上锅沿,绿豆汤的表层渐渐结出一层薄冰,又因底部仍是热的而很快化掉。往复三四回,才收回手,又给虹少侠盛了碗冰冰凉凉的绿豆汤。

 

青光剑主脾胃素虚,不宜多食绿豆是真;而玉蟾宫主心系长虹剑主,想给他留点独食,这也确实不假。

 

青衫男子看着她动作,点评道:“你这心都快偏到西海峰林去了。”

另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什么叫快,她的心本来就在西海峰林的。”

 

青光剑主哑口无言,心服口服地冲两人一抱拳。

 

 

晌午,蓝宫主用米和剩下的绿豆熬了粥,又做了几道爽口的小菜,取来一坛杨梅酒。三人随意而坐,举杯对酌,不免就要说到这几日的经历。

青衫剑客饮下一口甘甜果酒,想起来仍是悔不当初,指着虹少侠对蓝宫主控诉道:“这个人给我说,追捕飞影盗须得轻功顶好的人,我怎么就信了他呢!”

 

“怎么?”

“我们出去五天,三日半都在骑马,骑马,和骑马。跟轻功有半点关系吗,有吗?”

见蓝宫主诧异地抬眼,虹少侠解释道:“飞影,是那人爱马的名。”

 

蓝宫主忍俊不禁。青光剑主再度道:“更可气的是,中途我问他,这也不是多麻烦的一件事,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你猜他说什么?”

蓝宫主顺着他问:“什么?”

 

“他说,天气炎热,不忍你跟他一并奔波。”青光剑主将一段青菜咬得咯吱响,“不忍辛苦你,就忍心奴役我们这帮子兄弟了?”

 

蓝宫主笑着看了虹少侠一眼,又给青光剑主斟上酒:“是不像话。代他给你赔罪?”

青衫剑客一脸我已经看穿你们了的表情:“少来。你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

 

蓝宫主不置可否,端起绿豆粥低头喝了一口,细眉微微蹙起。虹少侠注意到了:“怎么了?”

“有点凉了。”

 

虹少侠从她手里端走碗,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变化,青衫剑客却敏锐地感觉到虹少侠掌心里似乎蕴着不断升腾着的暖意。不多时,虹少侠将碗递还给蓝宫主。

碗壁微热,里面的粥也是恰好的温度。

 

青衫剑客坐在两人侧边拈着酒杯,简直没眼去看。不过他这一整天都被这两个人花式刺激,内心戏已经从火山岩浆冻成了千里寒潭,异常冷漠地说:“两位对于各自的内功心法,看起来有些独到的见解啊,用起来感觉如何?”

 

蓝宫主道:“得心应手。”

虹少侠接:“如虎添翼。”

“……”

 

青光剑主到底是孤家寡人,势单力薄,比不过这对夫妻档双双上阵,几乎被虐得体无完肤,简直再也不想独自一人拜访玉蟾宫了。
毕竟惹不起啊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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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准备闭关了,不出意外的话,下次更文是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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