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桐

杂食党,be体质,冷cp专业户。老咸鱼自产自销自娱自乐。时常爬墙。

【锦衣绎夏】缱绻意

*来,张嘴吃糖

*时间线定在回京城后,知道身份之前

 

“总算让小爷逮着了吧!还跑不跑了,嗯,跑不跑了?”

 

雨下得急,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身上,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杨岳把压在逃犯身上的袁今夏拉起来,让几个小捕快将人押走。

“夏爷,收工了。”

“走走走,回家吃饭去。”袁今夏追着犯人跑了小半个京郊,早就不知道把伞丢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只能用袖子抹了把脸,“今儿个这大雨,街上都没出摊卖吃食的,可饿死小爷了。”

“你回去记得让林大夫帮你熬碗姜汤,别再受了风寒。”

“哎呀知道了,大杨,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回去时已是夜深,袁陈氏和林菱早已睡下,只有灶上还温着饭菜。雨里泥里滚了一遭,袁今夏又累又饿,狼吞虎咽地扒完饭,打来水沐浴时又犯起了困,差点在浴桶里睡了一夜。

最后她闭着眼睛披上衣服,摸索间踢翻了一张矮凳,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把自己摔进床里,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梦里有人贴着她的耳鬓,语音带笑。

“我也忘了,不如再试一次。”

她欣喜地转过头去,就见陆绎微笑着咧开了嘴,露出两颗长而尖利的牙齿,“嘶嘶”地朝她吐着蛇信子。袁今夏顿时打了软腿,哆哆嗦嗦地几乎要哭出来:“大大大大人……”

 

“大人!”

陆绎整理完卷宗从北镇抚司出来,未见人先闻声,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点笑意。他偏头使了个眼色,岑福便知情知趣地拱手行礼,目不斜视地转身溜了。

袁今夏扑进陆绎怀里,才要说话,不知怎的就想起昨夜那个惊悚诡异的噩梦来,不由浑身一僵,抿着嘴唇慢慢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陆大人幽深的目光。

“大大大人,”袁今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什么,您……方便张一下嘴吗?”

“做什么?”

“张一下嘛。”见陆绎仍旧不为所动,袁今夏莫名生出无边勇气来,胆大妄为地抬手托住他的下颌,拖长了调子,“来,啊——”

陆绎被她缠得没法,敷衍地跟着“啊”了一声。

 

还好还好,眼前的这个还是她的陆大人,没突然长出毒牙和蛇信,不是个被蛇精上身的妖魔鬼怪。

袁今夏偷偷松了一口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爪子还不知死活地捏着陆绎金贵的下巴颏,忙不迭抽回手来,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又挂上了一脸娇憨的笑,企图蒙混过关。

“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大人舍得罚我吗?”

陆绎扬了扬眉,在袁今夏的额上屈指一弹。

“啊!疼!”

“我没使劲儿。”

袁今夏捂着脑门泫然欲泣,委委屈屈地嘟囔:“疼……”

这可能真的是位被六扇门耽误了的名角儿。陆绎叹了口气,伸手要帮她去揉,却蓦地皱起眉来,直接将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咦?”袁今夏比他还茫然,“是吗?”

“回去让林大夫看看。”

袁今夏被陆绎拉得一个踉跄,小步跟上他:“可能是因为昨天淋了场雨……没事,我从小就壮实,发个热而已,捂上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见陆绎面色依然不虞,袁今夏伸出两根手指,笑眯眯地说:“真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刚才还吃了整整两大碗饭呢。”

陆绎终于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她的肚子,道:“你一般不是三碗饭起步的么?”

“……啊?”

 

比平日少吃了一碗饭的袁捕快被陆大人揪回了家,又被两床被子包得严严实实。

“大人,”袁今夏在被窝里艰难地拱了拱,“你这样,真的很像我们六扇门裹尸。”

陆绎刚从林大夫那里端了药,就听见袁今夏口无遮拦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胡说八道什么——起来喝药。”

“不想喝。”

“怎么,等着我喂你?”陆绎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黑乎乎的汤药,轻轻吹了吹,鸦羽似的睫毛掩去他眼里的一丝笑意,“或者你更想我拿嘴喂你?也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袁捕快应该不陌生才对。”

袁今夏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瞪大眼睛:“大人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说的,忘了?”陆绎将药碗放到一边,把袁今夏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好心提醒她,“杭州,淳于府。”

 

袁今夏想起来了。

……还不如没想起来呢!

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怎么、怎么就倒豆子似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噼里啪啦说了个底掉呢?她袁小爷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小姑娘在陆大人的灼灼目光里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往被子里钻了钻,又钻了钻,看起来似乎是想把自己原地缩成一只鹌鹑。

陆绎又伸手把人拽出来,犹不肯放过她:“还是没印象?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陆大人惯会拿捏人心,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诱哄的语气与当时在房梁上如出一辙。

——“我是大人,你要听我的”。

袁今夏听得耳朵一热,鹌鹑也不装了,扑过去捂住陆绎的嘴,脸上飞起一片绯红,不知是烧的还是羞的,“大人英明神武,快快收了神通吧!”

陆绎虚扶着袁今夏的腰,顺势在她掌心啄了一口,低声笑起来。

 

袁今夏信誓旦旦:“我再也不喝酒了!”

“我在的时候,喝一些也未尝不可。”

嗯?大人您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大人!

“乖,赶紧喝药。”陆绎端起药碗,轻轻拍了她一下。

袁今夏哼哼唧唧地不肯抬头,又被陆大人催了两声,这才把心一横:“大人,你要不、要不拿……喂我?”中间的某个字被她糊弄过去。袁今夏一边唾弃自己色欲熏心色胆包天,一边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陆绎,像只等人宠爱的小猫。

陆绎在官场里混了好些年,也不是全然不懂风月事的。今天这家送来一位丫鬟,明天那户又塞来两名侍女,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自以为将环肥燕瘦各色美人都看过了眼,倒还能担得上一声坐怀不乱。

可被自家姑娘这么直白又热烈地盯着,这谁能顶得住?

陆大人眸光渐深,含了一口汤药,倾身吻了下去。

柳下惠?谁爱当谁当去吧!

 

最后是袁今夏把陆绎推开的。小姑娘呼吸有点快,唇上泛着润泽的红,脸面也燥热得紧,两手扇着风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第一反应却是跟陆绎要瓷碗。

“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喝吧。”

倒不是这会儿才觉得不好意思,而是——

“这药怪难喝的,怎么能让大人陪我一块吃苦。”

彼时天光一派敞亮,他的姑娘闷头喝掉一整碗药汁,被苦得皱起整张脸,却在抬脸时对他笑弯了眼,眸里是藏不住的脉脉情意。

 

陆大人接过药碗,从怀里摸出个纸包,拿了块饴糖喂给袁今夏,抬手在她额间试了试温度,又帮她掖了掖被子。

袁今夏咬着糖含混道:“大人什么时候买的糖?”

“岑福说城西那家糕点铺卖的挺火,昨天让他去买的。别的不方便拿,只带了这包糖。”

“买来哄我的吗?”

陆绎捏了捏她的鼻尖:“不然还有谁。”

 

“大人,”袁今夏扯了扯陆绎的袖子,明眸璀璨,“糖吃完了。”

“还要?”陆绎却会错了意,边问边拿起了糖包。

“不是。”

 

小姑娘就那么抬着一双眼,笑得娇俏又明艳。

“我现在是甜的了,大人可以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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