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桐
【杰园】叫爸爸
*第五人格，杰克×园丁
*上一篇杰园的后续……好吧确切说是小剧场的扩写
*说是杰园，实际上是岳父与女婿的恩怨情仇
杰克先生最近心情很好，连带着哼出的曲子都有着愉悦的感觉，因为他的小园丁——艾玛·伍兹回来了。
……虽然一回来就将那张地图里所有的椅子都拆掉，然后送给了他一堆鸡零狗碎的零件，美其名曰久别重逢的礼物。
行吧，她开心就好。
杰克先生今天也在毫无原则地袒护着他的小园丁，并对裘克愤怒的吼叫开启了免疫。
“杰克，你变了，你不再是原来的杰克了。”裘克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来。
杰克翘着腿窝在椅子里，小指掏了掏快要被裘克震聋的耳朵。
裘克气得哇哇大叫，最后指着他恨声道：“听着，杰克。今天没有你的晚餐了。”
杰克优雅地欠了欠身：“那真是求之不得。说老实话，有你烤的面包，我们养的鸡都不需要再吃点石子帮助消化了。”
还好里奥及时赶到，制止了暴躁的小丑先生斗鸡一样冲到杰克面前，用电锯将他大卸八块。
杰克靠在椅子上活动着他的机械爪，面具下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位落魄的厂长——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里奥跟小园丁居然会是父女这件事都会让他感到惊奇。
不过现在看来，里奥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女儿就在他的身边。
啧，真是麻烦。杰克在心里想，他不愿看到他的园丁眼中再溢满泪水了。
“里奥，你对来庄园以前的事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杰克换个了更舒服的姿势，状似无意地问道。
“以前？”里奥按住小丑先生，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就算有也没什么意义。”
“好吧。”杰克无所谓地点点头。但愿你不会后悔，厂长大人。
游戏再一次开始了。
里奥扭了扭脖子，眼里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尽情享受这场狂欢吧，孩子们。”
他凝神倾听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目标，便大步追了过去，两下便将除了运气一无是处的家伙抓了起来，去寻找狂欢椅了。
于是他看见那个戴着草帽的女孩正把椅子背后的机关拆掉。
算了，这个女孩是杰克的小情人。本着同僚之间的情谊，只要她不拆掉全部的椅子，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满足她小小的趣味，也是没有问题的。
噢，他一定世界上最开明善良的屠夫了。里奥心想，转身要去寻找另一把完好的椅子。
然而艾玛看见他，却毫不犹豫地丢弃已经拆了一半的椅子，大步向他跑了过来，泪水瞬间溢满眼眶，声嘶力竭地喊道：“爸爸！”
里奥被小园丁惊得后退一步，以为她被自己吓破了胆。
但是可怜的孩子，就算你叫我爸爸，我也不会在游戏里放水的。更何况他已经有了一个可爱乖巧的小女儿，会穿着蓬蓬的公主裙钻进他的怀里撒娇……
嗯？里奥忽然有些懵。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个女儿？他明明连老婆都没有！
小园丁跑到里奥面前，抬起手死死抓住了里奥的衣角，一边努力往他怀里蹭去，一边还语不成调地哭喊：“爸爸！爸爸……”
上天果然在眷顾那个幸运儿。因为这个变故，他顺利挣脱了里奥。而厂长先生正因为小园丁手足无措，没有去追赶他。
里奥抓着园丁的胳膊试图将她拽离自己，而小园丁此刻力大无穷，他竟没能成功。
不，可爱的小姐，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并不想被杰克那个凶残的家伙用机械爪刮花脸。
……后来里奥表示脸好疼。
不过眼下，失去记忆的厂长大人显然没有很好的脾气能够容忍小园丁，他微微俯身，一把将她夹了起来，把人放到了狂欢椅上。
艾玛抽抽噎噎地仰起头来。眼泪让她的视线如同蒙了浓雾，什么也看不清，可她还是用力看着里奥。她脸上本就蹭了些灰尘，被泪水一湿，整张脸都花了，看起来更是可怜。
里奥莫名地有些心软，用手指抹了抹她的眼睛：“别哭了，孩子。”
艾玛：“嗝！”
里奥：“……”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开始之后艾玛就止不住了，不停地打着哭嗝，脸都憋红了。
然后她就被狂欢椅送回了庄园，临走她似乎想对里奥说点什么，然而出口又是一个嗝。
里奥结束游戏之后躺在自己床上，脑海中那个小园丁眼泪汪汪地喊着“爸爸”的场景始终挥之不去，让他烦躁起来。
里奥刚懊恼地翻了个身，房间门就被一个人暴力地踹开。无辜的门板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寿终正寝。
杰克揪住里奥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暴喝道：“你居然弄哭了艾玛！”
里奥打开杰克的手，同样怒吼出来：“她自己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杰克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后不付出代价，就算你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已经快要被心头杂乱的情绪逼疯的里奥没注意到杰克欲言又止的停顿，他恶狠狠地盯着杰克：“你在找死吗？”
“哈，看来我没有错过好戏。”裘克吹了声口哨，从门洞里探出个脑袋来，“‘昔日同僚因一女孩反目成仇’，这个题目怎么样？”
两个人针锋相对，没工夫搭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丑先生。他们各自有愤怒的理由，然而除了暴力，他们并没有其它的宣泄途径。
于是打起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两个人实力相近，打起来也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不过很显然，愤怒使杰克更加冷静，而里奥却因为焦虑导致心神不宁，在杰克犀利无比的机械爪下几乎只有招架之力。杰克抓住机会，趁里奥晃神的时刻一胳膊肘顶过去。里奥被这巨大的力道带得向后倒去，一头磕上了床头柜。
杰克止住攻势，活动着机械爪静静看着里奥。
头疼。
里奥蜷缩起来抱住脑袋，脑海里骤然涌入的画面几乎要挤爆他的头。他像濒死的人一样大口大口急促地呼吸，浑身冷汗淋漓，手指神经质地抽动着。
“爸爸。”
——是谁？
脸上带着肉嘟嘟的婴儿肥女孩子笑容明艳地扑到他的怀里，声音甜美地说着什么。
——他的女儿吗？
女孩子好像长大了一点，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力地摇着头，发辫上的蝴蝶结跟着跳动，脸上映着火光，似乎在喊“爸爸”。
——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艾玛！
——谁是艾玛？
“……爸爸？”小园丁震惊地站在门外，试探着叫了一声。
里奥勉强抬头看去，眼前的这张脸终于跟记忆中的女孩儿合二为一。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颤抖地伸出手去，嘴唇无声翕动着：“艾玛……”
艾玛看懂了他的唇语，尖叫着扑了过去：“爸爸！”
“看起来真是感人啊。”裘克擦了擦眼睛。
“看起来真是不爽啊。”杰克抱着胳膊看了会，拖着裘克走出去，给好不容易团聚的父女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来。
“所以小园丁真是里奥的女儿？”裘克表示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却对这种神奇的展开十分喜闻乐见，“他当初是不是被烧傻了？这会儿又撞了一下，算是磕好了吧。”
“不。”杰克冷漠地说，“会越来越傻的。”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煞费苦心。”裘克同情地拍了拍杰克的肩膀，“前路漫漫，年轻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你说里奥要是醒悟过来他十多年没见的女儿居然被你骗走了，会不会生撕了你？”
杰克的脸又阴了几分。
裘克很有预言家的天赋。之后的几天里，里奥与杰克之间的气氛果然十分微妙。
恋人的父亲居然是共事的大叔，我该怎么继续和他相处？
同僚竟然就是拐跑了宝贝女儿的混账小子，有什么能不动声色毁尸灭迹的方法吗？
两位监管者各怀心思，看起来却同样苦恼呢。
——杰克怎么想里奥不知道，反正他是天天泡在仓库里，希望找到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
而火山即便看起来再平静，也有爆发的一天。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草是里奥看见杰克从艾玛手里叼走了一块苹果。里奥立刻出离愤怒，砰地踢飞了一张椅子——老子宠着的丫头，给她找最甜的苹果还来不及，哪里来的臭小子居然还敢跟艾玛抢吃的？！
里奥沉着脸拎起杰克的后颈把人丢开，撸起袖子冲了上去，经过裘克的时候还把他的电锯顺走了。
裘克坐到离艾玛一个身位的地方，分给她一块瓜，感慨道：“他们终于打起来了啊。”
里奥挥舞着电锯跟在杰克屁股后边跑，然而并不能追上他，怒火更盛。正准备扔电锯砸他的时候，发现杰克的速度慢了下来，里奥急忙加快几步，摁着人就是一顿胖揍。杰克却没有过多的反抗，只是嘴角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老当益壮的里奥打得浑身舒爽，总算收了手，看着形容狼狈的杰克，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不过他还是有分寸的，杰克看起来有点凄惨，却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然后里奥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鼻青脸肿的杰克走到自家女儿跟前，装可怜求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当然，被抱起来的人是艾玛。
里奥：“……”这是什么操作？
年轻人套路太深，厂长大人有种被时代抛弃了的孤独感。不过他很会学以致用，已经在思考撞树的可行性了。
后来，被老爸和恋人两位监管者宠上天的园丁小姐俨然成了庄园一霸，抓三放一成了日常。并且因为男人们愚蠢的虚荣心作祟，里奥和杰克已经开始攀比起谁可以在最短时间里帮艾玛找出所有的椅子让她拆掉了。
拆椅子拆得十分开心的艾玛表示很满意。
至于一次次被推迟的游戏？那不重要。
够了，求求你们放过可怜的庄园主吧，他已经快要因为支付不起高昂的维修费用而破产了。
这也有坏处，起码杰克已经诉苦过许多次艾玛因为沉迷拆椅子而无视他了。
而无意间听见杰克抱怨的里奥则想起来他与艾玛遇到的那次，艾玛毫不犹豫地丢下椅子跑过来的那一幕。
所以爸爸＞椅子＞杰克。
厂长先生得出了这个结论，心情愉悦地挑了挑眉毛，甚至跟杰克在走廊里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笑。笑得杰克莫名其妙。
“不，你们清醒一点。”裘克犀利地指出，“身为强大的监管者，为什么要去跟一把椅子争宠？”
“关你屁事！”里奥和杰克异口同声。
“你俩快打一架吧。”裘克面无表情地说。
“话说，”里奥转向杰克，“你拐跑了我家小艾玛，别的我暂时不管，先叫声爸爸来听听。”
“……”
裘克生无可恋地说：“好端端一部恐怖片硬被你们演成了伦理喜剧，庄园主会哭的。”他话音刚落，便被里奥和杰克前后夹击起来，里奥甚至放出了两个傀儡堵住左右。
……这是关门打狗的架势啊。
“嘿，伙计们。”裘克双手往下按了按，“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能力？只要我的电锯在……卧槽我的电锯呢？”
艾玛扛着小丑先生的武器坐在墙头上，对他笑出了一口白牙。
合力教训了多嘴的裘克一顿的两位屠夫神清气爽，里奥又想起了刚才那茬：“快，叫爸爸。”
“……操。”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