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桐

杂食党,be体质,冷cp专业户。老咸鱼自产自销自娱自乐。时常爬墙。

【虹七跳蓝】食节之糯米藕

*最近勤快起来我自己都怕

玉蟾宫宫主一贯心细如发,可是青光剑主喜欢吃甜这件事,却是相处足足大半年后才被她发现的。

蓝宫主心情不好,她一心情不好就喜欢揪窗边瓷盆里种着的花草的叶子,把莫衣心疼得敢怒不敢言,实在没法,想去搬青光剑主这位救兵过来。

然而救兵不好请,莫衣在玉蟾宫里转了三圈,腿都快跑断了,连跳跳的影子都没瞧见。她扶着庭中的假山俯身揉捏酸胀的小腿肚,边嘀咕道:“这青光剑主,没听说他下山了啊,神出鬼没的,又跑哪去了?”
假山的山顶上便忽然冒出个头来:“找我有事?”

“呀!”莫衣被突然发声的青光剑主吓得向后一蹦,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坐到地上,下意识闭紧了眼睛,却感觉被人扶了一把。她转过头,刚刚还懒洋洋地趴在假山上的青衫剑客已经跳到了自己身边。
待莫衣站稳,跳跳便松开手:“怎么了?”

莫衣定了定神,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宫主心情不好你快去哄哄她”?感觉好像不太对;“宫主又祸害花植了你快去阻止她”,重点是不是偏了?
跳跳看她的嘴唇张了又合纠结了半天,心里就有了猜测,转身往岚烟阁的方向去走:“我去看看你们宫主。”

莫衣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心道青光剑主果然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

岚烟阁里,蓝宫主已经放过了可怜无辜的盆栽,正捏着绣针在绢布上狠狠戳着什么。跳跳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见蓝兔这一针下得有点歪,便冷不丁出声叫了一下:“啊。”
他话音刚落,蓝兔抓着绣布的手就猛地缩了回来,却是不小心被绣花针扎了一下,白绢落到膝上。她用力甩了甩手,将指尖含到嘴里,看着跳跳含含糊糊地说:“你喊什么?”

跳跳眼尾微挑:“给你配个音。”

他把蓝兔的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指尖上的血珠已经被蓝兔舔去,只能瞧见一个殷红的小点。他俯下身来,对着受伤的手指轻轻吹了两口气。

微凉的气流拂过指尖,蓝兔急忙抽回手来:“你做什么?”
跳跳笑吟吟地逗她:“吹吹就不疼了。”
蓝宫主抱怨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跳跳低声叹了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是就好了。”而后他看着蓝兔,教训道,“我说,你心情不好也别拿自己开刀啊,傻不傻。小丫头细皮嫩肉的,扎一针不疼啊。”
蓝兔先是被他说得脸一红,又不肯落了气势,倨傲地抬了抬下巴:“那拿谁开刀,你吗?”

跳跳托着下巴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表情沉痛地伸出胳膊,仿佛做出了重大牺牲一般郑重道:“行吧,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疼——不过咱能不能轻点啊。”到了后半句,他放软语气,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桃花眼里水汽氤氲,眉尾塌了下去,看起来真的是……我见犹怜。
然而自己就是美人的蓝宫主根本不为所动,探身将一个针包取来,托住跳跳的手腕,将他的袖子向上推了推,淡淡道:“你说的啊。”

“嗯——”青衫剑客拧着眉应了声,却在看到蓝兔动作的刹那变了调子,大惊失色地想躲,“不是你居然来真的?”
可惜晚了。蓝宫主牢牢擒住他的腕子,手中银针已经快准狠地刺进了他的腕上两寸的地方,然后才松开他,在针刺的上方轻轻拍了拍,又捏了捏他的肩膀:“最近又有些变天,肩膀疼得厉害吗?”

世人只知青光剑主跳跳忍辱负重卧底进魔教,甚至一路高升到护法的位置,最终上演一出惊心动魄的绝地反杀,却绝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些什么,满身的伤病仅仅是代价之一罢了。

等针真的扎进去了,跳跳脸上反而没什么表情,他只觉得穴位上一阵酸胀,接着便有一股热流顺着手臂到了肩胛,缓解了些疼痛。听到蓝兔的问话,他才又苦着脸道:“还没你扎得疼。”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蓝兔动作娴熟又小心地给他调了调针。柔韧的银针在手臂上抽出一小截,带着皮肉一并起来,又捻着手指将针送进去,来回两三次才收了手。
跳跳任她摆弄,手一直搭在蓝兔腿上。又过了一会儿,蓝兔将针取出,先拿绢布擦了擦,放在灯烛上反复烧了几下,收到了针包里。

跳跳揉了揉针刺的地方,将袖子放下,抬眼问道:“气顺了?”
蓝宫主哼了一声:“勉强。”她又抬起头来,眸光莹然,“我给你做糯米藕吃吧?”

“终于良心发现准备补偿我了?”跳跳上半身微微向后一仰,双手交握枕在脑后,悠然一笑,“行啊。”

糯米藕用藕有讲究,须得用粉藕中间的一节,这样做出来才软糯香甜。蓝兔先将糯米拿去泡了一个多时辰,取来几节藕洗净去皮,切下藕蒂。待糯米泡好,将糯米灌到藕孔里,再用筷子压实。

这是个极考验耐心的细致活,跳跳本想去帮忙,被蓝宫主勒令不许动手,只得坐在一边陪她聊天,以免蓝宫主太过无聊。他拿着蓝兔之前刺绣的白绢,很是惊奇:“你这绣了些什么?”
只见雪白的绢布上,横七竖八交错着一些杂乱的墨线,丝毫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图案。蓝兔正咬着牙跟糯米较劲,百忙之中分出一个眼神瞪了语气揶揄的跳跳,学着他的调子回道:“我独创的蓝氏绣法。”

跳跳先是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蓝兔蹙着眉歪了歪了头,赌气似的躲开他的手,将莲藕截面上的糯米平抹到孔里,筷子往里一捅,又深没进去。她举起藕翻过来看了看尾部,又眯起眼睛从藕眼里看过去,郁闷道:“它是无底洞吗,怎么就填不满了?”

跳跳看蓝宫主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着去拿她手里的藕:“不耐烦就不弄了。”
蓝兔连忙把藕护在怀里:“我不。”

青衫剑客无奈:“好好好。”
蓝兔便放下心来,挑起一筷子糯米,好奇地问道:“你原来吃过这东西吗,做起来也这么麻烦吗?”

“吃过。”年轻俊美的男人勾了勾嘴角,脊背靠在椅上,姿态慵然地舒展开四肢,像只夏日午后躺在树荫下躲懒的猫,他有些怀念地说,“我小时候没长性,都是我爹做给我吃。他死了以后,有次实在嘴馋,只能自己做,灌了两筷子米就没了耐性,干脆连藕带米直接扔锅里煮了。”
他说着笑了一下:“不过还是挺好吃的。”

蓝兔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节藕蓝宫主用了半个多时辰才灌满,拿竹签将之前切下的藕蒂固定回去,确认不会漏米后放到了另一个盆里。

蓝宫主看着剩下的三节藕和一大碗糯米,有些崩溃地歪到椅子上:“怎么还有这么多!”
跳跳用一副“你任重道远”的表情拍了拍蓝兔的肩膀:“快了,你看你都灌完一节了。”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气得蓝兔磨了磨后槽牙。

她以玉蟾宫主的身份示人时,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端庄的,是以“第一美人”的名声传遍武林;而作为冰魄剑主时,却又果决干脆,飒爽英姿连许多男儿都比不上。这会儿单纯作为蓝兔自己使起小性子来,表情生动娇俏,又是另一个模样。
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年华正好的姑娘罢了。

想到这里,跳跳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而蓝兔敏感非常,觉察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跳跳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子,“就是在想,当初的魔教四堂主,走眼得可真厉害。”
本以为是个温顺柔婉的美人儿,哪想到是个带刺的。

他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笑着把蓝兔拉起来:“行了不早了,去睡吧。”也不容蓝兔反驳,半送半撵地把她赶了回去,自己又返回来,拿起筷子,借着烛光继续灌糯米。

十年卧底磨出了他的性子,他聚精会神地将糯米一点点填进去,动作不急不躁,脸上也没有厌烦的表情。

都处理好后,把藕放到锅里,倒水没过藕节,先煮了一柱香的时间,然后放入冰糖、红糖和大枣,文火慢煮半个时辰。
煮藕的时间里,跳跳拿着“蓝氏绣法”绣出的绢布看了看,取来针线就着那乱七八糟的图慢条斯理地下了针。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起身添了些柴,大火收了汤汁,将糯米藕盛出,伸了个懒腰回房睡觉了。

次日清晨,蓝宫主练了剑往回走,路上碰见了莫衣,小姑娘兴冲冲地拉着蓝兔的手快步走去正厅:“宫主宫主,青光剑主做了糯米藕在分,特别好吃,去晚了就没了!”
蓝兔默默腹诽:昨天她挑了四大节藕,玉蟾宫横竖就那么些人,怎么可能这就抢没了。不过她还是跟着加快了脚步,有些好奇跳跳的手艺。

正厅里,跳跳已经将其它的糯米藕都分给了宫侍们,只留了一盘在桌上,见到蓝兔招了招手。

糯米藕被切成了均匀的片状,其上淋了糖桂花和蜂蜜,颜色微红,看上去十分诱人。蓝兔夹起一片放在嘴里,粉藕绵甜,糯米软糯,桂花清香,混杂在一起,更显美味,饶是蓝兔不怎么喜欢甜食,也多吃了几块。

倒是跳跳,只夹了一块,就放下了筷子。蓝兔看着他:“吃啊,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呢。”
跳跳托着脸惆怅道:“是啊,辛苦大半夜呢。有人说做给我吃,亏我还兴致勃勃地等着,最后还不是要自己动手。”

蓝宫主有些心虚地别开眼,盯着自己的筷子尖,就听跳跳笑道:“下回给我做荷花酥吧。”
蓝兔抬头看着他,微微弯了眉眼,点了点头。

后来蓝宫主无意间瞧见被自己祸害的那块绢布,那上边被跳跳绣了些嶙峋的山石,虽然尚未完成,可已经颇具雏形,隐约可见清肃萧杀之意。蓝兔惊讶极了,揪着跳跳的袖子道:“你居然还会女红!”
青衫剑客眉毛微扬:“我深藏不露。”

蓝兔拿着绢布看了又看:“正好我还缺柄团扇,等你绣完就用这个好了。”
跳跳有些迟疑。姑娘家的团扇不是用花鸟的多些吗,这副未免有些冷肃了。不过思考了半天,他还是应了下来:“好。”

反正他家蓝宫主是当世唯一的奇女子,什么风格驾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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